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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22 18: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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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2 Berserker
英国伦敦某处
时钟塔。
那个,通常的话是作为伦敦的观光名胜而被认知的单词。
但是,在魔术师之间就成为了持有完全不同意义的单词。
既是囊括许多魔术师们的“协会”本部,同时,也是培育年轻魔术师们的最高学府。
不愧是被称为魔术师的大本营的场所,从可与英国历史比肩的那个场所,过去培育出了许多优秀的魔术师们——各自创造出新的历史,提高了魔术全体的格调。
“我靠……”
那个时钟塔引以为傲的“最高学府”的校舍内,响彻了与庄严的印象不符的言词。
“你就是那个。用一个字表示的话就是蠢。”
最初发出如此骂声的,是一名长发披肩的三十前后的男子。
红色的大衣上垂着黄色的肩带,脸上露出了非常不高兴的表情,似乎正在对眼前的年轻人进行训话。
不过,另一面的年轻人则是一脸的绝望——
“怎么会这样!至少也请用两个以上的字表示!”
用这有哪里不对劲的话来回答。
“又蠢又笨。除此之外别无他词可以形容。”
对着一脸不爽地嘀咕着的男子,年轻人还不依不饶。
“不,我无论如何也想参加啊,教授!在美国开始的圣杯战争!”
“我靠!居然蠢到在这种走廊里公然把那个单词说出口!真是的……你是从哪里知道那件事的?虽说还没到重要机密的程度,但也不是像你这种嘴上没毛的小屁孩能知道的事!”
那个被称为教授的男人一边确认周围空无一人,一边嫌恶地拉过年轻人的头。
他是这所魔术师们的最高学府的教授,被称为“埃尔梅罗二世阁下”的存在。虽然似乎另有本名,但认识他的人都用满怀敬意的埃尓梅罗二世阁下称呼他。
在他还年轻的时候,就被认为是时钟塔里最优秀的教师,接受他的教导而离巢的学生们,任何一个均能成为优秀魔术师在世界上振翅,各个在魔术师间建立无数功绩。
故此,他在魔术师们之间也被加上了满怀敬意的“天惠教授”及“Master V”、“大笨钟☆伦敦明星”等诸多外号。
其实,他对自身毫无功绩,只让弟子闪耀光辉的现状是颇感焦躁的——
但现在让他感到焦躁的是,身为他现役门生的眼前的青年。
对于从哪里知道“圣杯战争”的质问,青年一脸满不在乎地回答。
“昨天,教授及协会的干部人等不是在地下讲堂开会吗。兰嘉尔先生就是那个有名的人偶师吗?我是,第一次看见活的呢!”
听到青年的话,埃尓梅罗原本焦躁的脸上更添了几分乌云,照着依然冷静的学生脸上就是一记铁拳。
“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个会议的内容?”
“不,因为有点在意所以偷听了。”
“那是绝密的报告会吧!?张了好几重结界呢!”
对于身为自己老师的男子的追问,青年用毫无歉意的眼神回答。
“哎哎,那个,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我无论如何也很在意……”
“所以试着对房间本身的结界进行了hacking,结果非常顺利。”
——沉默。
在魔术会话中使用“hacking”这个单词的,不仅有他,在年轻的学生们之间也屡屡能听到。虽然实际是和hacking或者cracking无关的行为,但重要的是“突破了结界,在没人发觉的情况下旁听了会议的内容”。
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
他既是埃尓梅罗二世阁下教室里的学生,也是最大的一个。
还是在年轻少年的时候他就成了埃尓梅罗的学生了,就这样过了好几年都没从时钟塔毕业。
如果要用一个字来表示他的话,除了阁下骂他的那个字以外也想不出其他的了。
不过,要用更多的语言来讲他的事的话——“虽然魔术的技术和才能无可限量,但以之为代价,欠缺作为魔术‘师’的更为重要的某部分”这句话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地中海的魔术师家系,生为埃斯卡尔德斯家的长男,虽然因过去无可比拟的魔力回路和控制其的才能而备受期待,但是——
无奈,他的魔术姑且不论,他的性情正好与魔术师相反。
原本作为被期待的神童而接受其他教授的指示,结果却让许多的教师诉诸胃痛,最终因为“除了你以外没有其他人了”而交给了埃尓梅罗二世。
那之后过了几年。他的魔术才能以超越其他学生的势头持续增长着。做到其他教师都做不到的事,正是Master V倍有面子的所在。
不过——因为其他问题积重难返,他还是没能从时钟塔毕业。
本来就算弃之不顾也无所谓的,但埃尓梅罗二世因为“不能做到一半就放手”的原则而继续接手了,但这次的选择让他追悔莫及。
“虽说是白痴天才,但动真格的还是不行……”
愤怒过去了后,Master V像突然悟道了的僧侣般放平了声音。但他的脸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砰地一拍自己门生的肩膀,说道。
“刚才的事我就当从没听见过。所以不要再扰乱我的平静了。”
“不会给老师添麻烦的,只是,喏,有什么能召唤英雄的道具吧!?不明白要怎样才能得到那个啊!拿着拿破仑的肖像画就能召唤拿破仑了吗?皇帝不是最强的吗!”
“如果我是拿破仑的英灵的话,在契约前就会把你拖出去枪毙!”
虽然想就这么一走了之,但对圣杯战争多少有些执念,就让声音带着严肃地,重新问道。
“……。弗拉特,你是那个……为什么要寻求圣杯?我认为你不像是个会去寻求魔术根源的正牌魔术师。难不成是为了毕业吗,想把一直无法让你毕业的我一脚踢开吗?”
然而,弗拉特面对那个问题,吐出了完全出乎对方意料之外的回答。
“因为想见识一下啊!”
“……啥?”
“因为,那不是超酷吗!圣杯之类的!那个希特勒和戈倍尔为了第三帝国所追求的,还有秦始皇还有信长还有哥斯拉也在追求的极品啊!如果真的存在的话,不想见识一下是什么东西吗!”
“不是戈倍尔,是戈培尔。还有,哥斯拉不追求那个的。”
只指摘了无关紧要的部分后,埃尓梅罗保持了沉默。
以为会被怒吼回来的弗拉特,提心吊胆地等着教授下面的话,但是——不久,教授平静地叹了一口气,开始纺织出听上去很温和的语言。
“你理解魔术师之间的斗争是怎么一回事吗?很有可能在目击到比死更悲惨的事情后被杀也说不定哦?”
“大家就算有此觉悟也依然追求的东西?你越说我越想看了啊!”
虽然很想对着这个轻松回答的青年怒吼,给我好好考虑一下——。
——但是,这家伙多半,就算考虑再三也会回答同样的话吧。
条条大路通罗马,就从其他方面来提问吧。
“你,有仅仅为此就杀死对手的觉悟吗?“
“唔……。不杀而胜的方法……用下象棋来定胜负吧……”
“啊啊你怎么这么聪明啊!如果对方魔术师是象棋世界冠军的话也许会答应你也说不定哦!象棋拳击也行啊!”
(译注:象棋拳击:一种双方在每打了三分钟拳击后,就下一盘四分钟快棋的比赛。先击倒对手或先将死对手的人为胜。)
“……是个难题呢。我也特别特别想见识一下其他英雄啊,可以的话大家做好朋友不行吗!能和六位英雄交上朋友的话,那个,我就是好厉害的魔术师了!连征服世界也不是梦了啊!”
听到弗拉特那在中途完全偏离宗旨的话,埃尓梅罗完全沉默了。
话说回来,他既没有怒吼也没有吃惊。
把手贴到下巴上,似乎暂时在考虑着什么——。
不久,突然神志一清。
“……反正就是不行。”
一把推开了他。
“求、求、求、求你了啊教授!不,大笨钟☆伦敦明星!”
“在本人面前不要叫外号!而且一般人不会特意选那个外号的吧!?你在把我当笨蛋耍吧,你,绝对是在把我当笨蛋耍!”
“那要叫什么好!我现在就想新的外号!绝对领域魔术老师!”
“去死!”
× ×
最终被冷淡对待的弗拉特,只能呆呆地在学府里徘徊。完全看不出是已经有二十岁的青年,一边在嘴里嘀嘀咕咕一边走下长长的楼梯。
这时——。
“啊,正好。”
有一个女声从楼梯下传来。
是时钟塔的女事务员,手里抱着大量的邮件和——一个小小的包裹。
“这个,是你那里的教授的行李哦,就交给你了。”
就这样,他要把行李交给方才还单方面推开自己的Master V——。
——呜呜,还在生气吧。
正在他一边做着否定的想象一边走上长梯的当口——他在意起了箱子里面的内容,用透视魔术确认里面的东西。
那是,好像用于什么仪式似的,有着不祥造型的短剑。
下一瞬间,他那炉火纯青的透视能力,看到了刀刃上雕刻的铭文,全身立刻笼罩在电流游走的感觉里。
——这个……难道是!
——教授……!为了我而!?
自说自话地深深误解了的青年,拿起那个箱子就走。
虽然箱子里刻着各色的文字,但都是自己完全无法解读的文字。恐怕是异国的魔术说明书之类的吧。
不过,有件事比解读文字的内容更重要,他一心一意地在学舍里跑了起来。
× ×
“我靠……你还来啊”
看见从走廊里头跑来的人影,埃尓梅罗二世明显地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但弗拉特一边扬起手里的小包,一边吐出与圣杯战争无关的言词。
“教授……这……这……这个行李……给……给我!”
因为以超过百米冲刺的速度全力奔跑的缘故,陷入氧气不足的弗拉特上气不接下气地伸出了那个箱子。
另一方面,教授看了看箱子是怎么回事——看到那上面写的地址和包装纸上的标志后,是了,地点了点头问道。
“是了,这东西是……怎么,你想要这个吗?”
对于那个问题,弗拉特像磕头虫一般把头点得呼呼地。
“那好吧。如果你想要的话就给你吧。反正我留着也没用。”
听到教授的回答,弗拉特脸上可以说露出了他一生中最耀眼的光辉。
“太感谢您了!真的……真的太感谢您了!我,做教授的弟子真好!”
看着一边含泪一边离去的弟子,吃惊似地嘟囔道。
“真是的,这家伙和我年轻的时候正好相反嘛。恐怕是用透视看了里面的东西……不过,那家伙,就那么想要里面的东西吗?”
“无论如何,如果这样就能忘掉圣杯战争的事的话,那就是件大好事。”
几分钟后——
回到自己房间的埃尓梅罗二世,想着自己的不肖弟子,把目光移向房间深处的一个柜子。
站在上了物理的和魔术的两重锁的柜子前,埃尓梅罗二世小心翼翼地打开锁,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那是,收在特殊保险箱里的,一块布料。
“跟从其他Servant,去征服世界……”
想起方才弗拉特的戏言,他不由得皱眉咧嘴。
“没想到,居然能从我的弟子那里听到如此愚蠢的、让人怀念的声音。”
接着,用充满着某种乡愁的双眼看着箱中的布料,自言自语道。
“如果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他的话,也想过要把这个东西交给他的,我应该感谢他没有走到这步田地吗?”
埃尓梅罗二世依旧双眉紧锁地吐了口安心的气,一边盖上箱子的盖子,一边想着交给弟子的行李。
“不过,虽然我是没这么说的立场,把私人邮件交给他人还真是缺乏系统的考量啊。虽然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算了,无论如何,因为那个奖品而忘记圣杯战争的话就万事俱佳了。”
几个月前——。
教授在自己房间里玩完作为爱好的某日本产游戏后,慎重地、在游戏软件同捆的反馈明信片上书写。
特意贴上高价邮票用航空邮件投递,虽然这事并不多见,但通过反馈明信片抽选的关联商品之类的已经把房间给堆满了。
原本,他对这些商品几乎不感兴趣,纯粹只是为了向游戏会社反映意见而不停地投递罢了。
然后,几个月后——。
属于对于真心想要的商品会直接订购类型的他,看到小包上写的日本厂商名字后就判断为“又是一贯的特典商品”,连封都没开就送给了一边双眼泛光一边迫近的弗拉特。
正如他所判断的,那和往常一样,是游戏相关的礼品。
他从厂商的名字来推测,应该是以机器人为主体游戏的可动手办之类的——。
但其实是写着《大英帝国Night Wars》的模拟游戏的东西。
然后,这个特典商品——
几天后 斯诺菲尔德市 中央公园
在头顶璀璨阳光的青天白日下。
弗拉特连准备也没有好好做就跳上飞机,就那样飞到美国来了。
关于圣杯战争,虽然粗枝大叶地调查了一番,但关于细节则完全没有理解。
那种状态,在对弗拉特的参加资格说三道四前就存在着比这严重得多的问题了——。
但他现在,正看起来很高兴地看着自己右手上浮现的纹样。
“超酷啊,这个。使用令咒就会消失吗,这个。”
屡屡抚手,有时又在嘟囔什么——下一个瞬间,突然无力地垂下肩膀。
“看起来是会消失的。好,绝对不使用令咒!”
到底是如何看穿“使用和消失”系统的,如果有“圣杯战争”的关系者在场的话,一定会揪起他追问个明白的吧。
不过,走运的是,周围除了普通的家庭伴侣以外没看见其他人。
弗拉特就这样暂时端详了一会令咒后,打开了手里的布包。
从里面拿出来的,是一把匕首。
造型不祥的,以黑色和红色为基调的恶趣味品。
没有开锋,但是刀刃的光泽总觉得能使人感到一种高级感。
“但是,真是不得不感谢教授。因为他虽然说了这样那样的话,但还是为我准备了这么酷的遗物!”
就算从箱子里取出东西后也没有发觉到自己的误会,倒不如说,更加深了误解以至于都到这块土地上来了。
而且——因为某些原因,圣杯选择了他,在他身上寄宿了作为圣杯战争参加资格的令咒。
只是,比较起匕首和令咒——他和方才一样,时不时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过去有三十分钟了吧——。
足以使其他令咒的持有者们知道后晕厥的事,在那家公园中发生了。
那正是应该称之为奇迹的事,假如他的师父埃尓梅罗二世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先给他三记膝顶后再称赞他的焦躁吧。
应该缘于奇迹还是应该缘于偶然呢,或者是以他自己的才智为由吗。反正,他所做成的事,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给这场伪圣杯战争以莫大的侮辱。
可是,察觉到此事的只有弗拉特本人。
“试问……汝可是召唤吾之Master?”
“是、是的!?”
清楚地听见了声音之后,忍不住在周围寻找声源。
但是,周围只有家族伴侣在阔步前进,哪里也找不到刚才那个声音的主人。
“我可以把刚才的回答视为肯定吗?那样的话契约就完成了。作为一同期望圣杯的人,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哎?哎哎!?”
虽然脑袋上下左右激烈地转动,但还是没找到类似的身影。
声音完全不顾青年的混乱,还在继续。
“怎么……连祭坛也没有,就在这么多人的环境中进行Servant的召唤,成为我的Master的人啊,您真是大无畏啊!……不,等等……。没有祭坛这件事,也就意味着连召唤咒文都没有吗!?”
“那、那个……不好意思,在把这个那个的魔力流动弄着玩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好像就‘连上了’。不,不好意思,用这样的召唤方法。”
“哼……算了,这也算表示你是个优秀的魔术师吧”
好像那个类似Servant的存在的声音,是在自己头脑中回响的。
在自己的体内,弗拉特一边确认魔力通过令咒向着“哪里”流动,一边战战兢兢地在自己的脑中说话。
“那、那个……好像我、不、在下、错过了感动的时机呢……Servant,都是像这个样子的吗?”
“不,只有我是特殊的。请不必特别介意。”
Servant的声音比想象中的更坦率,奇怪的是,虽然有着绅士风格,但具体的本性却完全把握不到。
“那是因为我,没有‘本性’这种东西。身姿和形式也是,无论如何要说的话——就看你无论如何要说什么了。”
男人还是女人,老人还是小孩,到底是什么职业,普通的话声音应该也是能显出原形的,但在脑中直接回响的那个声音却没吓人般地没有特征,简直就像在和没脸的怪物直接对话的感觉。
“那个……能听听你的名字吗?”
试着问了问。
如果自己手里匕首的出身是事实的话,那个原形应该就和自己想象的一样。
但是,在弗拉特脑中的声音,和那个“英灵?”的印象完全不符。
连弗拉特也知道,脑中的“英灵?”,不是被称为“英雄”的那类存在。
不过,恐怕——在有英国产的电影和小说上市的国家里,几乎没几个人不知道吧。原本,知名度就不比夏洛克福尔摩斯和鲁宾差——但是和他们不同,他的存在是确实存在于过去的历史中的。
弗拉特的提问并没有得到回答,他不安地游动着视线——。
在他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名以黑色为基调的大汉。
“啊,终于显现了吗!”
“你在说什么?”
看见一脸诧异的男子的身影,弗拉特啊了一声,脸色随之发青。
他穿黑衣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腰里佩着手枪的警官,正一脸严肃地坐在喷泉边看着自己。
“手握匕首自言自语的可疑人士!”
“不、不是!那个!你误会了!”
弗拉特惊慌失措地进行辩解——。
“吓到了吗?”
眼前的警官突然态度柔和了下来,把手里的警棍递给弗拉特。
那个质感是真警棍,但是——那份质量,忽然就从手中消失了。
吃惊地往前一看,那里已经没有警官的身影之类了,取而代之的是伫立着一名穿着性感的女子。
并且,那个女人,用女声,纺织出和方才脑中响起的声音一样语调的言词。
“在自我介绍前,想请你先理解我的特性。”
“哎?哎?那个!?”
在更为吃惊的弗拉特面前,女子的身影一瞬间就消失了——。
“抱歉让你吃惊了。我的Master啊。我想实际让你见识一下能更快地理解。”
声音再次,在脑中响起。
周围的家庭伴侣有好几个人好像看到了那“异常”的一部分,有人揉着眼睛,有人歪着头,有“妈妈,警察叔叔变成女人后消失了呢”地笑着和母亲说话的小孩等等。
那个情况,再加上看到了眼前留着的高跟鞋的足迹等,才确信了刚才看到的人不是幻觉之类的。
扔下惊讶的普通人们——真相,只在青年的脑中得到阐明。
“那么,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的真名是——”
弗拉特咽了咽吐沫,等着对方继续下面的话。
他知道这个Servant的原形。但是,真名是和那个“传说”,有着完全不同的重要意义的。
他期待着对方的声音能在脑内回响,但是——。
Servant的回答,结果给了他其他意义上的惊讶。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等等!?”
虽然青年禁不住闪了下腰,但当他发现没人会给他扶腰的时候,又一边害羞地环视周围一边挺起了腰。
对方也不管青年的那副样子,声音依然用着感觉不出感情和特征的语调说着自己的本性。
“知道我本名的人——恐怕、就只有并非传说、而是真实的我和……阻止他行凶的人吧。”
× ×
弗拉特所持的匕首,实际并非遗物之类,只不过是仿造品而已。
不过,如果限定为那个英灵的话——。
也可以说正因为他是大众制作出来的仿造品,所以才会更容易地被吸引过来。
那个Servant没有名字之类的,但是,确实有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证明。
不过,人们谁都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样子、真正的名字、连是男是女、
不、甚至连是否人类都不知道。
作为恐怖的象征使世界为之害怕,连性别也不明朗的“他”,不久就通过各人的手被想象成各种各样的身姿,不停地被记载于无数的故事和论文中。
或是医生、
或是贵族、
或是娼妇、
或是屠夫、
或是恶魔、
或是妖怪、
或是阴谋、
或是疯狂。
说起来,“他”到底是否单独一人也不确定,人们,即使恐惧也依然自由地描绘出他的存在——直至升华为一个“传说”。
但是,他并不是单纯的传说之类的,而是确实存在过的。
倒不如说,对长期在“时钟塔”生活的弗拉特而言,本就在离传说最近的地方。
只有存在的证据,是众人皆知的。
在被称为白教堂的伦敦一角留下了——。
名为五名娼妇的凄惨尸体的,无比明确的存在证明。
× ×
“不过,人们是这样称呼我的,在信纸上存在着被认为是我自报姓名的字样。”
“也即是——开膛手杰克”
几个月前——
埃尓梅罗二世玩着名为“大英帝国Night Wars”的游戏——。
他通过邮购从日本购入这款软件的时候,认为这一定是款描写英国传说中骑士战争的模拟游戏。
但是,用片假名写的耐特其实是意味着“夜晚”的那个耐特,那个游戏,是以某实际存在的人物为主角,一边和潜藏在自己体内的另一个发疯的自己战斗一边彷徨于伦敦的夜晚,逐渐被卷入与魔物们的战争中的冒险游戏。
他没有在乎游戏和预想完全不同,一直玩到了结束,并正确书写了以“标题难以理解”为开端的意见。
看反馈明信片的背面的话,那里有关于抽选奖品的详细描写。
“从网络和反馈的人中间抽选一百人,能获得‘刻有开膛手杰克名字的匕首’为礼物!(未开锋)”
——把开膛手杰克的名字刻在匕首上吗。
他一边嗤之以鼻,一边对商品自身不感兴趣地,淡淡地书写着对游戏的评价。
那张反馈明信片,并不知道自己在几个月后会招致怎样的结果——。
× ×
然后,几个月后——
弗拉特坐在喷泉边,仍旧与脑中的“谁”在进行会话。
好像仅用一点点时间就熟悉了状况似的,以确实自然的感觉与脑中的声音会话。
“总之,正是因为你的那个‘谁都不是’的状况,才获得了‘谁都可以是’的能力吗……”
“是啊,不过你运气真好。万一是以其他职阶显现的话,会夺取你的身体而疯狂地……首先,这个公园就会血流成河吧。”
“哎……”
对方的言词看起来不是在开玩笑,弗拉特不禁看了看周围家庭伴侣们的脸。魔术师的话应该会有着“魔术师的存在被公开”等其他担心,但他以不像魔术师的理由而为避免那个状况而感到安心。
“那、那个……话说,你说的职阶是什么?Assassin吗?”
“噢噢,抱歉不是。我的职阶是,Berserker。”
“嘿?”
听到了对方的回答,弗拉特越发混乱了。
虽说仅仅只有表面,但也算是做过关于圣杯战争的调查。
但是,要说到Berserker这个职阶的话,应该是以丧失清醒的神志为代价引出他的力量为特征的职阶。
是感觉到了弗拉特的疑问了吧。杰克开始淡淡地述说关于自己和职阶的关系。
“因为我是作为疯狂的象征而诞生的传说。所以疯狂才是唯一和我波长相合的职阶。”
“啊啊……是负负得正啊!”
如果是普通的魔术师的话……不,只要是普通人类谁都会指摘说“哪有这种好事?”的地方,弗拉特轻易地就接受了。
这下反把杰克给惊到了,似乎在脑中呻吟了一声,吐出了像是补足的言词。
“算了,如果我把实际存在的人类的精神就那样转移的话,就不会这样了吧。不过,作为疯狂这个记号的象征而诞生的我才是可以通过这一关的奇迹。或者,是这个圣杯战争自己有着什么特殊之处也说不定。”
“嘿,还是Servant厉害!”对着依旧轻易地就接受的青年,Servant一边带着一缕不安一边改变话题。
“而且,刚才我采用警官的身姿之时——为什么没使出催眠术……魔术的暗示之类的脱身?那是魔术师入门中的入门吧。”
“哎?……不,但是,误会不解释清楚是不行的。”
“你到底是优秀的魔术师吗,我变得不安起来了”
虽然感到脑中回响的声音不怎么友好,但这次换弗拉特这边转换话题了。
“话说,你如果发现圣杯的话要许什么样的愿望?”
“唔……虽然是应该先告诉Master……但请不要笑”
对于Master的问题,保持清醒神志的Berserker,稍微踌躇了一下后响起了回答的声音。
“……那个,在白教堂杀死五名娼妇的到底是谁——也即是,我到底是什么人。只是,想知道这个。”
“什么人……”
“我不过是传说,并非真实。但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就只是因为人们纺织出的故事和考察而改变自己的外貌,是非常非常可怕的事。虽然这对于持有肉、持有名、持有过去的你来说也许是无法理解的事也说不定。”
Servant以诚实的语调说着。
想知道自己的真面目。
虽然是奇怪的话,但恐怕仅此一点就是那个Servant的全部了吧。
青年暂且考虑了些什么,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么,知道真面目后要怎么办?譬如,今后在并非圣杯战争的地方,被谁给召唤出来了……那个、以是自己真面目的那个人的身姿出现吗?”
“也许会那样。虽然最终和现在的我是不同的人这个事实没有改变,但我是以杀人鬼这件事为前提进行传播的传说。如果真实的存在被传说的话,我应该能成为更为接近真实的存在。”
对于以蕴含寂寞的语调说着的Servant的话——。
不懂得气氛的青年,非常直截了当地吐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认为,那才是不可能的。”
直接地——对于非常直接地说出了口的青年的话,Servant似乎感到吃惊的样子在青年的脑内响了起来。
“……你又说了,好破坏气氛的事吧?”
“啊哈哈,说得太好了!十分感谢!”
“不,这并非夸奖……不,随你的便好了。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可是……亏你居然召唤出我了。无论是作为英雄的力量、还是作为人类的伦理观,我都不值得被期待。”
要说常识也算是常识的提问。
要是开膛手杰克本人的话姑且不论,一般考虑的话应该召唤脚踏实地的Servant——。
直接地、依然直接地说出了口。
“我喜欢啊,像你这样的,不明真面目的怪人。”
“……”
“因为,酷毙了啊!”
无论是魔术师的感受力还是身为魔术师的本性都极为稀薄的青年。
唯一一个,与魔术师相配的本性就是——
他的感受力,和一般人类有些许不同这件事而已。
原本,最大限度地接受力,就是名为好奇心旺盛的魔术师素养之一。
对于青年的回答要如何接受呢——。
本来应该是只有疯狂和凶气存在的Servant,用稍带勇往直前的语调踏入了战斗的泥沼。
“那么,Master啊,首先要怎样行动?如果凭我的能力的话,可以进入所有地方,连直接击溃敌方Master都有可能做到!要我照您的指示行动吗?”
对于鼓起气势的Servant的言词,身为Master的魔术师,脸上仍旧挂着不像魔术师的清爽微笑。
“首先,因为是个大好天,所以好好地晒晒太阳吧。心情超爽的哦。”
“什……!?”
就这样——不懂得何为悲剧的青年、和除了悲剧什么都产生不出来的恶灵一起开始旅行。
共同点只有一个。
互相,都存在于离圣杯战争的理念最遥远的场所。只有这一点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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