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写的心语 》---『灵动色彩画室』速写教学经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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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寒假班顺利结束了。整个寒假除去一个周的春节剩下的时间其实并不多。因此除了对同学们进行适当素描和少量色彩练习之外这个假期重点加强了速写的训练。
    速写对于所有绘画和设计专业的造型基础都有着极为积极的作用.对动漫专业尤为重要.对于写生时模特一动不动作画时间长达二三十分钟以上的慢写将另文详述本文不作讨论。本文重点讨论的是如何在较短的时间内（15分钟以内）绘画处于运动状态下的写生对象。也就是说如何去画动态速写。
    众所周知慢写是速写的基础,同学们在经过系统严谨的慢写训练并有了一定的造型基础之后就可以尝试慢慢向速写过渡。这个寒冷的假期不适合户外写生活动,于是带领同学们进行了大量的室内速写写生练习。在训练过程中重点强调对写生对象的互动和了解。
    动态速写的重要特点一个是“动”也就是说模特在动，再一个特点就是“速”也就是要求绘画的速度要快。离开了这两个特点就体现不出动态速写的特征。因此在关于如何对待写生对象的问题上我们不能要求模特僵硬死板的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关于动态我认为人物的动作大致都可以归纳为两种:
   
    ①重复性动作:是指动作可以持续一定时间,同样的动作状态可以循环往复、再次出现,相对而言是活动范围不大的一种动态。比如看书、写字、数钱、化妆、炒菜、锄地。。。等等。
    ②一次性动作:是指动作一晃而过，同样的状态很难再次出现，活动频率和范围都比较大的一种运动状态。比如足球比赛、武术竞技、舞蹈表演等。

    首先讨论上述第一种情况(重复性动作),怎样去画这些位置相对固定,但姿势却随时可能会发生改变的写生对象呢? 这里有两种办法第一种是“偷袭法”也就是像生活摄影中“偷拍”那样在不惊动写生对象、在不引起当事人注意的情况下，让写生对象处于毫无戒备、非常自然放松的状态下。我们则躲在远处将其描绘下来的一种写生方法。


   如上图所示这幅速写描绘的是画室的一位女同学在认真修改素描作品的场面。其实动态速写不仅仅只是画出一个动态和比例正确的形体就完了，而是要通过速写写生表达出写生对象的气质和神采。当然这最好能建立在对写生对象交流和理解的基础上。记得这位同学第一次来画室的时候,我眼前一亮：这位小帅哥真看上去真酷啊！周杰伦式的遮耳长发、黑色短款紧身羽绒服、水洗蓝做旧直筒牛仔裤、脚蹬白色滑板鞋、五官白皙清秀、表情从容淡定，嘴角带着一丝冷酷，连名字都是标准的男孩的名字。。。我很纳闷：不是打电话的时候明明说好是女孩子吗？。。。当知道这位“帅哥”的确是女孩儿的时候，我和所有的同学都大吃一惊。
    所以在画这位同学的时候我特别小心地找了个马扎坐在一个远离她并稍微靠后的位置，一边和旁边的同学聊天一边画。这样一来即便让她发现我在画同学，她也不会认为我是在画她。动手之前仔细观察她此时的动态：男孩儿气的坐姿，身体前倾带动椅子的后腿向上翘起，右脚踏在画架撑板上面、左脚后跟着地脚掌稍稍离开地面微微上翘。脸部表情从容、认真。
    将整个动态和细节观察仔细之后迅速落笔，先用几根动态线大致勾勒一下这个动态。接下来哪里最容易活动从哪里开始画起，此时头和手是活动最厉害的部位，头一会儿向左歪一会儿又会低下或抬起，她的手在不停地动一会儿画画这儿、一会儿又擦擦那儿。。。这时候仔细观察将整个局部的瞬间记在脑子里，下笔时一定要干净利落决不能拖泥带水！切不可看一笔画一笔，否则这笔还没画完再一抬头一看脑袋位置又变了，这样一笔一笔去画的话根本就来不及。
    头画得差不多了，赶紧去画手这时候手的动作已经变了：原来是右手拿笔左手捏着橡皮，现在变成了右手拿着橡皮，铅笔放在左手上！没关系，右手还是向前伸着大的动态没有变，这样看上反而更生动。这个状态稍纵即逝毕竟画过画同学都有经验:画画用笔的时间多，用橡皮的时间很少。还是迅速将手搞定。这种状态下身体的姿势也绝不会持续太久，果然一会儿她的身子就向后靠了,椅子后腿自然也跟着落地了。

    这可怎么办？没关系！先前我们已经把身体的动态确定好了，所有的细节我们都可以参考写生对象推导出来。而且这种动作是典型的往复性动作，是可以重复出现的。果然过了一会儿这位同学的身体又开始前倾大致恢复了先前的姿势，抓住机会迅速画出此时身体各部位的细节。

    尤其需要注意的是头部的特征。假如不认识这位同学的话我十有八九会想当然地将其画成一个男同学。而现在我非常注意她脸颊轮廓线的刻画。线条如果稍微偏一点、转折硬一点这就会很容易画成男人婆。
    她手里拿着的橡皮本来是画素描用的那种软的可塑橡皮，但是我认为如果画成方形的看上去感觉会更好。终于画面全部完成，耗时大约15分钟。

    另一种能够使写生对象自然放松的方法是“交流法”也就是写生的同时和写生对象聊天通过交流使其消除紧张感而处于一种自然放松地状态。通常一个人在知道自己被当做模特描画的时候总会感觉有些不自然。这时候我们就需要和写生对象进行交流使其放松下来进入表情和姿态都很自然的状态。
    如图所示：


    画这位同学的时候，我的位置是在他的前方，一边和他聊天一边画，我选择了他将手臂伸展开作画的姿势，还要抓住他一脸喜悦的表情。
    手臂前伸的动作不会维持太久。画的时候要迅速固定好手臂的轮廓，对于握笔的细节多观察几次果断画下来就可以了。欢乐和痛苦相比快乐总是短暂的，愉快的表情是不会保持多久的，最多几秒钟就会消失。怎么办呢？很简单，接着聊！继续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聊一些开心的话题或者讲个笑话逗他乐.。只要这种笑的表情出现3次我们就足以将这个表情抓下来了。
    整个绘画过程力争控制在10分钟左右，为什么要这么赶时间呢？因为这是一般情况下人体能够保持一个舒适状态的时间。如果超过了这个时间，人体会有疲劳感产生；此时身体会有自我调节的机能。不自觉地使自己重新进入另一个舒适的状态。比如原来伸出的脚会收回来，上半身也会产生较大的变化。所以画时的候要一气呵成，决不能谨小慎微看一笔画一笔。
    速写中人物的表情其实很重要，僵化地去看待写生对象，认为仅仅将形状比例画好就万事大吉，这对自己和模特而言都是不负责任的。我国元代著名书画家赵孟頫(fu）说过:“画人物以得其性情为妙”也就是要求画画的人不仅仅照猫画虎而要画出所谓的精神状态和个性特征。而这种精神状态和个性特征就是在与写生对象的交流中提炼、捕捉的。

对于生活中的人物速写,更应该了解写生对象的生活经历和生活状态。绘画前多做了解，写生的时候就容易把握住人物的性格特点和神采。
   

下图画的是一位青年工人的速写：


   这位青年工人在机械厂上班，为人精明强干。不仅精通各种机床的操作还会驾驶各种工程车辆，是他们厂里的青年技术骨干。曾经有幸去过他所在的工厂，看过他工作时的情景；那种熟练和专注让我想起“新长征突击手”之类的火辣词汇。
    这位老弟来自农村比我年轻好多，膝下却有一儿一女。女儿都上初中了非要生个儿子不可，终于一年前得偿心愿。但是这样一来生活负担就不太轻松了。工作之余主要就是看孩子。唯一的娱乐活动就剩下等孩子睡了，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看看电视了。这张速写也是在他看电视的时候画完的。他的特征很明显：外凸而犀利的眼神、上扬的眉宇、挺拔的鼻子、坚强厚重的嘴唇、粗大的手指、肥厚的手掌。典型的一个健康劳动青年的形象。
    那么怎样去表现这种形象呢?我的另一个经验是：在生活中当你在给一个人写生的时候，最好能够先将他(她)的头部特征抓住画下来。争取要画得像，至少也要7分像。这样一来会让写生对象对你建立起信任感使其对你的绘画技术充满信心和期待。原因很简单，绝大多数人米群众对你给他们画像的最为朴素和本能的要求就是“画得要像”。而只有满足了这个最起码的要求才能得到写生对象的认可和尊重。
   艺术来源于生活，当你把他们画得挺像却比本人更有神彩的时候，对他们来说会感到你对他们的重视。作为回报也自然会对配合你的写生作业产生极大的兴趣。这位老弟就是我先画好头部拿给他看，得到了他的认可。于是变得特别配合。生怕我接下来画坏了。连姿势都开始变得僵硬起来看上去很搞笑。我只得想办法让他放松下来然后继续画完。
    以写生闻名天下的清代画家蒋骥在他的《传神秘要》中说过：“画者需于未画部位之先，即留意其人，行止坐卧，歌呼谈笑见其天真发现，神情外漏，此处细查，然后落笔，自有生趣。”可见古代画家写生前对写生对象了解之深入。作为我们更需要向古人先贤学习这种主动观察了解写生对象，主动与写生对象对话交流的优良传统。

再来看下图：


    这幅画也是在想办法取得写生对象配合才得以顺利完成的。画的是一位专门来画室学习漫画的同学，文化课很好，她没有丝毫考学和工作的目的仅仅是因为爱好和喜欢，所以自由的让人羡慕、潇洒得让人嫉妒。
    这个寒假她还在学习跆拳道，她学习漫画也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我问她你怎么经常不来。她说有些时候心情不好。我说心情不好就不来了？他说心性不好就去练跆拳道。。。偶尔心情好才来画画。。。我擦擦额头上的汗。。。额的亲娘，还好还好这位女侠没心情不爽的时候来画室，俺可只不过是一个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臭老九。后来让她给练速写的同学奉献一下，她可是一万个不愿意。好说歹说最后勉强同意，我向她保证她画她的漫画我们不干涉她的动作让同学们在她背后画。于是有了这张速写。
    其实这位同学的五官很清秀，我在后面找了一个尽量能够最大限度看到一点五官的位置仔细绘画了她这种角度的五官。画的时候该同学威胁：要是谁画得不像就干掉谁！我们赶紧在头部画好后给她看一眼。女侠看完说：“哈哈，这还差不多。”看来死罪可免、画室也不会被瞬间荡平了。接下来自然顺利多了。所以说速写绘画的过程也应该是和模特交流和互动的过程，只有这样画面才能够生动自然。

     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重要方面需要补充一下：那就是速写的工具和纸张的大小要对应。以上看到的速写是做示范时为了同学们能够看得非常清楚、直观而采用炭精条在4开（39X54cm）的画纸上作画的。在这样大幅面的纸上画速写在我看来比较适合炭精条或者色粉笔、油画棒、木炭条之类的线条和块面变化多端的工具。这些工具如果使用的纸张较小，那么在画细节的时候会因为画面太小而感觉缩手缩脚不好收拾。
    另外在纸张纹理的选择上也要适当注意。如下图所示：

   该同学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很有特点，所以我当时找了一张纹理明显的素描纸，故意让笔触呈现露出纸纹机理的粗糙感。希望能够表达出一点粗犷的感觉。当然如果去刻画一位年轻女性这样做显然并不恰当。另外类似这种动作攒在一起，形体互相堆叠的动态尤其要注意线条之间的叠压关系。画的时候要非常注意头部俯视状态下的透视。
    铅笔和木炭铅笔是最容易控制的绘画工具也是最广泛采用的速写工具。如果用铅笔或者木炭铅笔作画，8开(27X39cm)的画幅也许是最好控制的尺寸，极容易控制整体也容易深入细节，因此多数美术院校也要求同学们在考场上使用这样的工具：

上图就是炭铅笔画的速写，炭铅笔画速写的特点是层次分明 、画面响亮，集中了铅笔和碳精条的优点极容易刻画细节又容易控制整体是画速写的优秀工具。缺点是不易修改。

这是普通2B铅笔画的速写，铅笔画速写的特点是极好控制，万一失误修改起来非常方便。缺点是铅笔的铅芯是由石墨制成的所以画面黑白不够分明。用笔过重线条又会有石墨粉的反光产生。但这是初学者最易控制的速写工具。

    上图也是普通2B铅笔画的速写，仅以线条的形式表现形体结构。相对而言这种以线造型的方式也适合钢笔。假如用钢笔来画速写我认为画面不宜过大，16开（20X27cm或普通A4复印纸大小）就足够了。因为钢笔的一个重要特点是墨水不是马上就能干的，速写的作画速度很快，如果用很大的纸张由于画幅较大，一根线下去墨水还没干接下来又要画另一笔，这时候难免画的时候画面不被手无意中弄脏。而A4大小的纸张就很容易控制，画面也不易弄脏。本文后面有具体的钢笔画例可以查看。

也有相当多的人喜欢用毛笔画速写。如下图：

    毛笔画速写就更灵活了，它对各种纸张大小通吃，什么纸质都可以。上图就是毛笔画在毛边纸上的速写。非常灵活，因为毛笔的大小粗细本身就五花八门，多大纸上都有适合的笔。唯一的缺点是携带出门不太方便不适合户外写生，另外对造型能力的要求较强不太适合初学者掌握。

总之每种速写工具都有自己独特的魅力。同学们可以在广泛尝试的基础上选择自己使用起来最得心应手的工具。

再来看一下头部速写，如下图所示：

    这位男同学当时很好奇地问我为什么总带着一顶帽子？我说：“我有偏头痛，冬天被冷风吹着头会很难受，到了春天天气转暖自然就不用戴了。”另一位女同学插言：“耍酷就耍酷呗，还找什么理由！”我汗...⊙﹏⊙b...原来的那位男同学说：“让我戴上试一下行不？”于是我摘下头上的帽子给他戴在头上，我们相互对画速写我站着他坐着。
    既然帽子是刚才我们之间讨论的重点，那就不妨只画头部的速写好了。俯视状态下透视是最需要注意的的，观察好之后迅速落笔。。。大约一刻钟左右画室门铃响了，有学生和家长到访。于是乎马上停下来，有同学提醒我：“老师，你的帽子戴上。要不然发型看上去挺猥琐，太搞笑了！”我大汗...⊙﹏⊙b...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我很无语地戴上帽子赶紧去接待我的上帝们去了。。。忙完了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放学时间。看一下画面大概还算完整，如果有时间应该继续深入，但是作为速写也无妨了。速写和素描的区别不正在于速写的速度要求和工具以及地点的随意性吗？
   速写头像一般考学时是不会考的，但是平时作为迅速抓取人物特征的造型训练手段，对同学们造型基础的提高是有很大的帮助的。对画速写头像的工具可能需要注意：如果用铅笔像画石膏像或头像写生那样大形切小形、大面分小面、慢条斯理地画可能就不太合适。这时候我们可能需要尝试使用其它工具比如木炭条、炭精条之类很容易形成块面的绘画工具。这些工具可以让我们将精力放在写生对象的形体本身而不被如何形成色调而苦恼。当然这些工具的弊端是碳粉附着力差容易脱落，画完之后要想长期保存需要喷上“固画液”将画面上的碳粉固定住。
   速写的画法直接影响着创作的风格，而创作的追求又影响着速写的形式手法。工具的熟练掌握需要一定的时间去摸索体验。和同学们一样我也在探索，我想：多做练习、多多实践应该是最好的方法吧。

下面这幅头部速写也是如此：

这个女生是躲在远处画下来的，画到这个程度的时候女孩儿离开了。但是看一下画面虽然处于线的状态但总体进行的深入程度很一致，速写的宏观和整体进行是很重要，仅仅盯着一个部位深入进行是不可取的，如果这样往往一个鼻子画得很好很细致，结果画还没画完被画的人却跑了。那么这幅画局部再好也只能算是没完成的作品。反之如果进行的很整体的话，就不会害怕模特跑掉，随时停笔就可以了。即便你认为还没画完，都是一幅相对完整的画面。在别人眼里会造成作者故意画成这种程度的错觉。

    还有这个小朋友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我躲在他后面用几分钟的时间赶紧描绘了一下，进行到这个程度的时候，他小人家转身爬下床跑了。。。这幅速写也就到此结束了。

    接下来小家伙的动作就开始变成全动态的了，他一刻不停地忙碌着时而指手画脚、时而起来趴下。一会儿投篮一会儿踢球，又跑又跳。这种就是我们最开始的时候提到的“一次性动作”。
    怎么画这种动态速写？ 唯一的方法就是默写。也就是认真观察写生对象的动态要点。抓住瞬间动态记在脑子里。然后不再看写生对象；其实看也没用，因为动作早就变化万千了。接下来凭着记忆将刚才记住的几个动态迅速地画下来。这种写生对象快速运动状态下的默写，往往是速写中画面最简洁难度却是最高的。要求对人体结构、动作规律、生活常识有较强的掌握。
    这时候我们需要关注的是大的动态和姿势。绘画的速度要快，整个动态最好在一两分钟之内搞定。画面大小不宜过大，一张16开的纸上同时画上几个动作。整张纸画得密密麻麻都是可以的。只要动态准确生动就可以。工具的选择也很重要，如下图所示这时候用炭精条来画就感觉明显有些跟不上节奏：

于是赶紧换成钢笔去捕捉小家伙的动态，如下图所示：

    当然如果使用相机去捕捉形象对于资料搜集是必要的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这样对于速写能力的提高则是没有任何益处的。

    数码相机的普及是件好事，但是近年来高考扩招导致一种很不好的风气：写生模特用照片代替。导致学生考学功利性极强、好多学生考前临时抱佛脚，以临画照片作为速写突击训练手段。脱离速写写生实践，缺乏对速写写生对象的交流和了解是一个严重弊病，长期以往会导致同学们严重丧失速写的激情。也导致有的同学离开照片不会画写生、没有照片无法搞创作的可笑景象。这是很令人担忧的现象。
    其实暂时画不好没有关系，只要坚持正确的训练方法，就一定会越画越好。没有人生来就可以把速写画好，包括我也一样。不妨来看看我丑陋稚拙的过去：

    这是我十几年前作为艺考生在考前班画的慢写写生作品。是用炭铅笔在模特基本保持不动的情况下耗时20多分钟才画完的，从画面中明显能够看出笔法的滞涩、线条的僵硬和作画时唯恐前后失据的那种拘谨。费尽心机、全力以赴去追逐形体的准确，却导致人物缺乏生气。这种窘态通过画面直接就能看出来，这是无法遮挡和狡辩的。
   展示不足的目的是想告诉大家那些你认为画得很好的人都曾经有过和你一样画得不好的过去，都经历过苦恼、探索并由差到好的过程。
   画速写要大胆，不要害怕画坏也不要害怕别人的围观和批评。我在做范画的过程中，画室的同学经常会对我的绘画提出尖锐的批评和怀疑。他们会很直爽的说出：“老师你画得不像！这个画得好猥琐啊！你看这里看上去感觉怪怪的嘛！。。。”等等诸如此类的意见，这在我看来真是中国人文精神的莫大进步。在这个牛皮天天吹、头衔吓死人、专假叫兽满天飞的国度里，保持这样清醒的独立思考和直觉地提出怀疑的态度，我想应该是令人欣慰和值得大力提倡的好事。学生围着老师转、对老师盲目迷信、缺乏平等交流的勇气从不敢质疑和批评才是最不可取的。
    还是重复我说过的那句话：“不想超越师傅的弟子绝不是好弟子，害怕被学生超越的老师也绝不是好老师。”
   只要在速写绘画中始终保持一种激情而非机械地描摹写生对象，我们一定不仅仅能画好，而且有可能会画得非常好！假以时日我们的速写的水平一定会有飞跃！

再看下图：

    同样是我学生时代的作品，是花了10分钟左右用钢笔画在新闻纸上的速写。画得是我的奶奶在1998年春节时自娱自乐的情景。那时候一年到头也就寒署假可以回老家看望她老人家。到了冬天外面很冷出门活动很不方便，奶奶平时就非常寂寞。她老人家消磨时光的娱乐活动就是看看电视，看累了就玩玩牌。那不是普通的扑克牌是一种类似麻将玩法的纸牌。没事的时候她就自己和自己打对头以此消磨冬日的时光。
    坐在奶奶面前，望着奶奶豁达淡然的慈祥脸庞、看着她用操劳了一生、手部关节有些变形的双手熟练地码着纸牌，我们高兴地聊着天。我用速写记录了这个幸福温暖的瞬间。
    虽然时光已经过去十几年，奶奶也早已离开这个世界。但是每当看到这幅纸张已经发黄的速写往事就会历历在目。虽然现在画画的熟练程度要高很多，但是这张速写倾注的感情却是再也无法复制的。因此我感觉速写本来就不是技法的炫耀，速写描绘的是对象的整体精神和气质。表达的是画者的真情实感。一幅真诚的速写其背后往往记录了人生的瞬间、讲述了一个故事。
    早在南宋时代我国著名词人、美术评论家陈郁在他的重要著作《藏一话腴·论写心》中阐述了我国传统人物画的“写心”之道：“盖写其形，必传其神；传其神，必写其心。。。夫善论写心者，当观其人，必胸次广，识见高，讨论博，知其人则笔下流出，间不容发矣。”充分表达了对写生对象了解和交流的重要。
    换句话说不含任何感情地去用麻木的心灵描摹写生对象只能陷入唯技术主义的泥潭。缺乏与被画者的交流、人与人之间没有了互动和了解这样的速写也将毫无灵魂所寄。
    文化产业其实是最可有可无的虚无产业，没有了文化产业顶多少了些歌舞升平、醉生梦死！但是离开了农业我们将饿死，离开了工业我们将寸步难行！记得有智者说过：“如果一个国家到处是工程师、科学家那么这个国家一定会富甲天下！而假如一个国家到处充斥着钢琴家、诗人那么这个国家一定离亡国不远矣！”
    伟大领袖毛主席说过：“文艺工作者必须到群众中去，必须向广大人民群众学习。”这在今天看来依然没有过时。文艺创作离开生活将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闭门造车的创作只能是小布尔乔亚式的无病呻吟！
    所以当同学们的室内速写达到一定水平的时候，我们将带领同学们下工厂、去农村。从生活中来到生活中去，去感受现实的生活和日常的劳作，去画出一批真正来自于生活来自于人民群众的速写。到那时候取在得一定成果的时候，再来和大家交流生活速写的心得。（完）

飞天草
2012年春天写于灵动色彩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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